蔡宝珠：岁月流转不忘初衷
从蔡明亮到张吉安
马来西亚国宝级舞台剧演员蔡宝珠 Pearlly Chua 继《南巫》后与张吉安导演再度合作，包括刚拍摄完毕的《摇篮凡世》，两人已合作多达三部电影。蔡宝珠与张吉安导演的相识追溯至 2007 年，当时她与蔡明亮导演因电影《黑眼圈》接受当时是广播人身份的张吉安的访问。“我对他的印象很深刻，觉得他很有趣，他所做的事都是很少人在做的。” 她说的 “少数人做的事” 包括了艺术和电影的深度推广、乡音考古、社区艺术和社会运动。“他带出来的信息充满了正能量，而我认为艺术的目的在于丰富我们的生活，所以我们的理念很契合。”
蔡宝珠答应参演电影除了合作团队为考量因素，最大的原因在于剧本。对她来说，具有挑战性的故事和角色更有吸引力。在电影《五月雪》中，她饰演戏班班主与窦娥，需要演唱粤剧，但在此之前她并没有任何相关的经验。“我挑剧本的原则是这个角色有发挥的空间，而学习粤曲是我为这个角色准备的功课，我在开拍前特别向粤曲大师杨伟鸿拜师三个月。” 除了角色，当她得知故事以 “513” 事件为背景时，直觉告诉她，这就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作品。
“513” 事件是我国史上最严重及唯一的种族冲突事件，对老一辈而言，仍然是个敏感的话题。但蔡宝珠却对此毫无顾虑，“我相信导演的用意并不是为了引起争论，而是聚焦在那些罹难者家属，失去家人下落的他们连吊丧的机会都没有，这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治愈的伤口。”
从 1969 到 2018 年
“为了刻画 1969 年暴乱前的街景，有几场戏动用了很多演员，加上工作人员大概有 300 至 400 人，场面非常之大。在槟城取景是因为州政府答应保护剧组，所以最后在 Balik Pulau 的一条街上完成了了拍摄。” 虽然不是当年的原址（原址在吉隆坡半山芭），但那条街的建筑风格与原景类似，连长度都是准确的 12 间店铺，可见剧组为还原事件原貌的决心。
蔡宝珠和万芳在电影中只有一场对手戏。那是在 2018 年的乱葬岗，她一言不发，在旁的阿英就像是在喃喃自语。蔡宝珠为我解惑，“因为她不是人，如果你有观察到，当阿英和窦娥对话时，环境杂音全然消失，她们就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。” 虽然没有对白，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交流。蔡宝珠在那场戏中，一个无声的抚慰，就让阿英释放了所有的情绪，也连带让戏外的观众也感受到阿英这个可怜人的悲惨人生。
电影最终能够在马来西亚上映，对许多大马人而言是意外惊喜。“不要再埋怨马来西亚版有画面被遮掩和局部消音，我们应该要感到庆幸，相关单位已经向前跨出了一大步。” 蔡宝珠也说出了另一个让她感概的经历，她曾合作过的导演黄巧力执导的电影《新村》主要讲述的是一段爱情故事，但因故事主角是共产主义分子，加上具像化的剧名，因而被有心人士大做文章，导致这部已经完成拍摄的作品最终无法上映。所以当她得知《五月雪》得以在马来西亚上映，难掩心中激动的情绪。
蔡宝珠入行超过四十年，其单人舞台剧《翡翠岭上的艾美丽》一演就是 35 年，可见她对表演事业的热爱。“就如我所说的，艺术是为了丰富我们的人生，我从中找到了人生的意义，希望我的故事也能够给身边人带来一些启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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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 Tiffany Tan & Jane Law
编审 Sally La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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