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深爱的好朋友

Chai Ling / 10 February . 2020

被誉为文坛佳偶的钱钟书和杨绛,是才子才女的结合,人说才子都是风流的,钱钟书却一辈子未背负风流之名,他与杨绛相知相惜,陪伴彼此走过大时代的大风大浪,在坎坷人生里相提携,成就一段绝美佳话。

被誉为文坛佳偶的钱钟书和杨绛,是才子才女的结合,人说才子都是风流的,钱钟书却一辈子未背负风流之名,他与杨绛相知相惜,陪伴彼此走过大时代的大风大浪,在坎坷人生里相提携,成就一段绝美佳话。

钱钟书出生于1910年,比杨绛大一岁,他写出中国近代文学的重要作品《围城》、 《谈艺录》、《管锥编》等。而杨绛编写的喜剧《弄真成假》》、长篇小说《洗澡》、 散文《将饮茶》和家庭回忆录《我们仨》等,也已成经典之作。

爱情有许多美丽的样子,像是心动的瞬间,激情的刹那,但那份美丽属于爱情,不属于相爱的人,人们歌颂爱情的美丽,却忘记相爱最深刻的意义,是要成就彼此最美的样子。杨绛曾说,她最大的功劳是保住了钱钟书的淘气和那一团痴气,钱钟书的天性,没受压迫没受损伤。这番话,不正说明杨绛是一个曾正懂得爱的人,而杨绛之所以能成为懂爱之人,也正因为她拥有富足的爱。

对于钱钟书而言,杨绛不仅是妻子,也是情人和朋友。杨绛则说,“夫妻该是终身的朋友。”他们是契合的灵魂伴侣,如情人般依恋彼此,如良友般相互激励及共同钻研学问,当面对现实世界的重重磨难,他们就成为互相扶持的良伴。

杨绛和钱钟书的初见,是在1932年清华大学的古月堂前。当时,钱钟书是知识渊博的清华才子,杨绛是东吴大学的才女,两人都是书呆子,酷爱文学,痴迷读书,从未谈过恋爱。匆匆一面,两人皆对彼此留下深刻印象,钱钟书主动书信联系,相交启始于鱼雁往返,偶尔约会见面也仅散步谈书,一如志同道合的好朋友。如此经月,钱钟书于学期末放假回家了,杨绛“难受了好多时。冷静下来,觉得不好,这是fall in love了”。钱钟书则思念成诗,借诗诚挚表白,自然而然地,两人从好友成为了情人。

世间爱情有千万种,但拥有倾世才华的文坛大师钱钟书与杨绛的爱情,是浪漫的爱情,也是经得住流年平淡考验的。他们是真正的灵魂伴侣,在精神和情感上都达到了空前的默契。对于妻子杨绛,钱钟书曾说过这么一段话:“我见到她之前,从未想到要结婚;我娶了她几十年,从未后悔娶她,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。”这样执著、专一的爱,让人感动。

他们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,没有缠绵悱恻的情话,他们的爱情是肩并肩一同散步、面对面各自读书写作、分享作品和读书心得。两人交往不久即成亲,1935年钱钟书到英国留学,杨绛随行学习。后来他们到法国继续学业,独生女儿也在法国出生,但不久后两人决定回国,其时中国已陷入了八年抗战。

三人回国后,钱钟书因教书工作必须与妻女分居两地,此分离足足两年。钱钟书每天祥尽记下所见所闻和思念之情,杨绛虽不在他身边,却对他每一天的生活见闻知之甚详。一家团聚后,钱钟书说“从今以后,咱们只有死别,不再生离。”但在动荡的大时代里,“家”往往无以为家,生离死别由不得人。文化大革命时,两人身为旧时代的知识份子,在文革过程中吃了不少苦头,也曾被迫分离,重聚后却又有家归不得,两人只好到处寄宿。一直到文革结束,已届耄耋之年的两人才终于“成家”,过上了安稳的日子。

不管怎么“坎坷劳生”,两人坚定“相提携”之情,让人动容。但再坚固的爱,就算抵得住生离,却逃不了死别。安稳十余年,钱钟书于1998年病逝,他们的女儿也在早一年因病离世。钱钟书离世前,嘱咐杨绛“好好过”。

钱钟书生病的时候,她日夜陪伴在侧,睡不好,旁人劝她回家休息,她说,钟书在那里,家就在那里。当杨绛在人世中孑然一身,“家”对她而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己。她深居简出,边整理钱钟书遗下的手稿出版,边写作和翻译。 2016年,以105高龄与世长辞,到天上与钟书和女儿团圆了。

可能爱情就像是飞蛾扑火,终有一天,心底最深爱的人离开人世,遗留自己独留世间,独自承受悲伤与孤独。然而,当爱人在身边时,好好地爱他,把全部的深情都不遗余力地给予他,就像钱钟书和杨绛一样,即使爱人离开世间,心里却永远都是他,那或许就是世间最美好、最深刻的爱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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