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生气质华

Li Wen Lee / 11 June . 2019

我是先“耳闻”尤东暐的才华,才“目睹”了他不凡的气质;一种“碰撞”和“冲突”,勾勒出在这个世代少有的一身气度,恍若是一名从宋词里走出来的翩翩君子。

我是先“耳闻”尤东暐的才华,才“目睹”了他不凡的气质;一种“碰撞”和“冲突”,勾勒出在这个世代少有的一身气度,恍若是一名从宋词里走出来的翩翩君子。

把尤东暐介绍为一名艺术工作者或许没有什么特别,可是若说他是一名写得一手好字,画得一手好画,又精于篆刻的内分泌科医生,相信很多人都会像我一样,由心发出一种敬崇,因为我们都知道,在这个愈趋效率和速食的年代,要做好一件事情已经实属不易,更何况是把业余以专业的标准来进行。

我曾经在一篇文章上读过一句话,说气质与外貌有别,因为在一个人的气质里,藏着他所走过的路。尤东暐七岁随父学习书法,后来受业于马来西亚著名书画篆刻家夏振基先生门下,并深受太老师台湾著名书法家戴兰村的影响;无论是书画或篆刻作品中,都散透着一种淡淡的雅意隽永和触动人心的小清新,如其人。而他目前所筹备即将于7月25日在新加坡视觉艺术中心所举办的首次书画篆刻个展,主题“未央”,就已让人遐想未尽。

“学习书画多年,也许是天生处女座完美主义性格使然,到了临近不惑之年才觉得是时候为自己开个个展。在《诗经。小雅。庭燎》篇中,就有:夜如何其?夜未央。《老子》也记载了:荒兮其未央哉!前者指夜晚未到尽头;老子则指精神辽阔广远,无有穷尽。”尤东暐说道。

白天,尤东暐是一名医生,除了在门诊看病之外,也在执业的机构里进行研究和教学工作;晚上回到家,把两个可爱的女儿安顿好之后,他就会坐在公寓阳台上的茶几边为自己泡一壶茶,和太太聊聊日常,又或是到书房里(崇皓堂)挽起袖子磨墨写字作画,要不就拿起篆刻刀在印石上一方一方地埋头细细篆刻。

他捧着已经完成好的字画和篆刻作品走了过来,小心翼翼地把作品摊开,一幅幅地给我说着背后的故事和他创作的初心。和一般我所接触到的传统字画及篆刻作品有别,他所引用的内容、呈现、用纸、用印及题款方式都非常新颖及特别。在他的篆刻作品里,我看到了那首在我少年时期曾经不断吟唱的《光阴的故事》;在一幅又一幅选纸精致的书画作品里,我和席慕蓉《一棵开花的树》、纳兰性德的《木兰词》里的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”又或是泰戈尔《飞鸟集》的“世界以痛吻我”的相遇。在他的创作里,我看到了一股具时代感的创新在心底划过一股暖暖的小清流。

而我想,这和他的气质和修养有关。问他对于气质的定义,他说:“气质像空气一样,看不见摸不着,可是又实实在在地存在。它就像清风,拂面的时候就能明显感觉到。气质这种美,需要经过许多艰辛、不完美和反复的磨练方能慢慢的形成和绽放。”

临近不惑之年,尤东暐在专业与兴趣之间,活得愈加的自在从容,展现了一位现代“气质男人”的深度。

“男孩和男人有所区别,男人应该是稳重及沉着的,他能够把自己生命中的责任和担当做好,让身边的人感觉到舒适及安全感。他不只是在家、职场上或在生命里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都感觉舒服,可是话说回来,若真的做到这样完美那似乎也太过困难了。所以我认为一个男人也需要真诚的面对自己,尤其是自己的弱点和不足的地方,能够坦荡的接受它;当然若能够慢慢的改进及提升,并有所成长那是最好不过。”

是医生,为人夫,亦为人父;作画、写字和篆刻,这些身份,都被他经营得迎刃有余。对他来说,让自己觉得真正成为“男人”的时刻,应该就是当上父亲以后。“我记得第一次陪着太太一起去看妇产科医生,那时做了超声波,当我在荧幕上看到胎儿心跳的那一刻,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。当了父亲之后,多了这份神圣的责任,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,成为了一个男人。”

尤东暐说,为他写序的艺文界长辈许梦丰先生就如此评价他的作品——对艺事认真执着,追求完美,作品不轻易见人。他说自己创作速度很慢,每一幅作品的呈现都琢磨许久。那一堆被他捧出来所谓的“失败之作”的数量,就足以阐明了他对创作无比认真的态度。或许,就因为不是一名全职的艺术创作者,才得以让他以更严谨的态度要求自己,用讲究的细节及谨慎的态度,以文火,慢慢地炖煮每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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